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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妙和尚尼

发布时间:2010/06/22 佛史人物 标签:性妙和尚尼浏览次数:1609

性妙和尚尼(公元1907~2002年)

性妙老师太,是我最尊敬的佛门大德之一。她的特别之处,就是平淡,平淡得叫人无从说起。她近七十年没有下过九华山。七十年不出门,有什么说的?七十年,她身边的人小的变老,老的过世,可她始终是那样。每天早起上殿,白天种菜劳动,晚上诵经礼佛,一天到晚佛不离口,三六时中佛不离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忙忙碌碌地念佛,笑咪咪地念佛,无烦无 地念佛。远离人间烟火,远离名闻利养。茅蓬三间,玉佛一尊,青香三支,佛号一声,构成了她生活的全部。她的一生就这么平淡得不能再平淡地过来了。二○○二年十月二十七日,老师太沐浴更衣,十月二十九日(农历九月二十四日) 晨,在大众的念佛声中,老师太吉祥侧卧,面朝西方,无疾无痛,安详往生。享年九十六岁,僧腊七十六年。

性妙和尚尼,号能智,俗名刘长珍,一九○七年十一月生,安徽省霍邱县河口集人。七岁时父母双亡,随叔伯生活。一九二七年在霍邱河口集唐子庙礼隆成法师剃度出家。一九二八年住上海宝德庵,同年在南京栖霞寺求授具足大戒。一九二九年至一九三○年到九华山六亩田(心安寺)参学。一九三一年至一九三六年住上海宝德庵,一九三六年至一九三七年步行朝礼峨嵋山、普陀山。一九三七年回九华山住香山茅蓬。一住就是六十六年。在这六十多年里,老师太以身作范,以言醒世,以实际行动演示做人的道理,学佛的做法。

在九华山,所有的寺院早就装了电灯,通了电话,尽享现代文明带来的方便。而香山茅蓬依然是油灯一盏、玉佛一尊,古意依然。一九八九年,闵园生产队建了水电站,人们把电线牵到了香山茅蓬叫老师太装电灯,可老师太硬是不装,叫人把电线剪掉了。她为什么不接电?老师太说∶电站是老百姓流血流汗建的,不能坐享其成。点电灯要花钱,那都是十方的钱,不能乱用。念经拜佛,要电灯干什么?借天光诵经,依心光念佛,已经好得很了;因果要紧,不能贪图方便,贪图享受。在所有的寺院都装上电灯电话的今天,香山茅蓬依然是油灯一盏。她,是不是太「抠」了?不是的。当她听说仁德法师发心建造九十九米地藏菩萨大铜像的时候,她把几十年来人家供养她的一万元,全部拿出来捐给大铜像建设。她说∶该花的钱,要倾其所有,不该花的钱,一分钱也不能乱花。

·心不系物

走进香山茅蓬,只见窗明几净,到处一尘不染。老师太常说∶清净显示庄严。每当庙里来了人,不管是赤脚草鞋,还是西装革履,老师太一律热情招待,她总是亲自给客人倒茶,拿出糖果、瓜子等食品招待客人。你来了,她把你当客,你走了,也就走了,她不留你多坐一分钟。有一次我问她,你认识那些客人吗?她说∶不认识,我从来不问人家姓什么叫什么,那个不重要,问了就往心里记,记的越多挂碍越多,烦恼越多。哪个人愿意找烦恼?对人是这样,对物也是这样。人家送东西给她,她总是说∶我这里什么都有,你带东西来给我,就是给我添麻烦;贪多,烦恼多,下次不要带麻烦来啊!你走的时候,她总是要你带一点水果、糕点什么的,算是回你的情,不然她就觉得不安。人家送给她的东西,无论贵贱,她都千恩万谢。你走了,她就叫徒孙把东西转送给其它老和尚。

有一次,一位居士去看她,她拿出花生、开心果等招待居士。她指着开心果说∶这是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居士说∶这叫开心果。她说∶名字很好听,不知道吃了是不是开心,你吃吃看。居士说∶你没吃过?老师太说∶现在吃的东西花样多,都是哄孩子的,我吃那些干什么?还是青菜萝卜好。那位居士当时就流泪了。她说∶我了解老师太,我们任何人,跟老师太相比,都应该感到惭愧。老师太把人家供养她的种种美味食品,大部分都转送给别人,剩下的一小部分也是招待客人,他自己既不独自享用,也不尝尝新鲜,清心寡欲,心不系物,谁能做得到?

·把面子留给别人

老师太在平平淡淡中,处处与人为善。说她一生一世没有骂过人,也许你不相信,但这却是真的。「文化大革命」当中,佛教受到冲击,许多僧尼受到批斗;白天劳动,晚上开会,每位僧尼都要发言,都要揭发别人的罪行。在那为派别而夫妻反目成仇的疯狂年代,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八风吹不动?但每次开会叫老师太发言的时候,她总是不做声,顶多说一句∶我又不出门,不知道外面的事,也不知道他们的罪行。她二十四个不知道,人家也没办法,只好把她定为「落后分子」,说她在运动中表现不积极。事后,老师太说∶说假话,冤枉别人,那是要背因果的,打死我也不敢干。为人留情面,日后好想见;人怕伤脸,树怕伤皮,要给人家留点面子;就是人家有错,也要给人家做人的机会啊!

老师太总是给人家留面子,记得有一次,我们到香山茅蓬搞宗教场所登记,所有的法人代表都要照像。老师太本来是不愿意照像的,她几十年没照过像。经过我们的劝说,她同意照一张,我们便给她照了一张半身像,我也乘机跟她合影了一张,等照片洗出来时,所有的照片都在,唯独老师太的半身像没有,这怎么办呢?我到香山茅篷去看她,心里直打鼓。我把我们的合影递给她时,她问∶我的半身像呢?我说也许是照相机出了问题,找不到那张照片,以后再给你补拍一张。老师太笑着说∶不要补拍了,我是要死的人了,还要照片干什么?她轻轻地把这件事带过。我们喝茶、说话。老师太说∶你在为国家做事,要记住,办任何事,说话要算数,说了又做不到,以后人家就不相信你了。听了她的话,我羞愧万分。不管有什么理由,我没有把这件事办好。老师太看出我的羞愧,借机教化说∶你在为国家做事,为佛教做事,有功德;但做官也好,为民也好,都要利人不利己。因为利人就是利己,但利己却不能利人,要记住啊!老师太的话,跟她的为人一样朴素、机智。她用教化替代批评,这种教化的力度,又何止批评效果的百千万倍呢!

·最初的认识和最后一次长谈

我的家距香山茅蓬不到一公里,老师太是看着我长大的,对我是知根知底。但我对老师太的认识,却是零零碎碎,皮皮毛毛。

第一次见到老师太是三十年前的事,那时,我一边读书一边放牛。记得有一次放学回家,我赶着牛往回走着,走到莲花庵的时候,小路很窄。见我赶牛过来了,走在路上的一位比丘尼远远地便让到一边。牛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她用手模着牛背,自言自语地说∶阿弥陀佛,可怜哟,可怜。我用竹丝抽了一下牛说∶还不快走。老师太转过脸来对我说∶不要打它啊!它犁田耕犁地帮人做事,够可怜的了。我说∶它是畜牲,不听话就要打。老师太说∶它虽然是畜牲,但挨打时的痛,跟人是一样的;它虽不会说话,但你打它时,它的怨恨跟人是一样的,要好好地善待它。我望了望老师太,对她的话不能理解,但我记住了她和善的面庞和柔软的细语。

有一次,我随父亲卖炭到香山茅蓬,在香山茅蓬见到了她,我知道她叫性妙。从此,我们开始了几十年的交往。在几十年的交往中,她总是那样平和、干净、朴素;随着我渐渐地长大,她对我说的话也随之改变。记得小时侯,她每次都是对我说∶要听父母的话,她们辛辛苦苦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上学,你要是不听话,他们多伤心。我二十几岁的时候,老师太总是对我说∶要孝顺父母,要帮他们做点事,他们辛苦了一辈子,就盼儿子孝顺。我上班以后,老师太每次见到我都要说∶为公家做事,要认真负责,要凭良心,要真实不虚。她问我每月拿多少钱。我说一千多。她说∶拿这么多钱?不得了,不得了;坐坐办公室,每月一千多,要对得起你拿的钱啊!

老师太总是随机教化,方便说法,谈心似地告诉你为人处事的道理。

最后一次与老师太谈心,是二○○二年的八月二十三日,那天,是夏历七月十五日。我去看老师太时,她身体虚弱。听说她拉肚子已一个多月了。见我来了,她合掌问我∶你到五台山去了?住了几天,拜佛了没有?我一一回答,她又合掌笑着说∶你知道文殊菩萨吗?他智慧第一,是诸佛之母..,地藏菩萨,也是诸佛之母..。接着,向我讲解文殊、地藏菩萨。讲过之后,她指着自己说∶你们买东西来看我,花的都是血汗钱,我这是遭罪呀!无佛时代,众生苦哇,举心动念,都是利已不利人,这就是造作。现在人心不调,善知识难遇,不说假话办不成事,要更加注意啊!万法皆空,因果不空,说着说着,老师太流出了眼泪。这是悲悯众生的眼泪啊!过了一会儿,我把整理好的她的开示语录递给她看,她叫我念,我每念一句,问她对不对,她点头说对。念完了,她说∶教化人是可以的,不要写我的名字。我说∶那算谁讲的开示呢?老师太笑着说∶就是你讲的,我说∶那怎么行,我讲的谁愿意听?老师太很开心地笑着,用手指着我说∶就是你讲的行,行,她笑得那么开心!一会悲悯地流泪,一会慈悲地微笑。我望着她的眼睛,她双目无比地清纯。她的神情,完全像个天真的孩子。

老师太虽然身体虚弱,但精神特别好,思维是那样的清晰,看不出是九十六岁高龄,而且一个多月来靠菜汤维系生命的老人。三十多年前,她那慈眉善眼的样子,直到她往生前始终如一。

·最后一个大年夜

老师太一生认认真真做事,平平淡淡对事,清清楚楚看事,明明白白处世。她严于律己,一举一动,点点滴滴,认真而规范。几十年来,她穿的衣服,总是补了又补。有的衣服穿了三四十年,洗得改变了原来的颜色;她有一条手帕,用了几十年,洗得只剩几根筋了,她还再用。她睡的被单,都是用旧布拼起来的;她用的碗,破了好几个口子,象只古董,她也舍不得丢。

老师太做事,认真而又细心;老师太的慈悲,被及一切生命。几十年来,她洗锅洗碗用的热水,从来不随便乱倒。她用一苹木桶,专门存放用过的热水,待冷后,再倒掉,生怕热水烫了地上的小虫。

老师太九十多岁了,但眼不花,背不驮,腰不弯。二○○一年大年三十是她这一生当中最后的一个大年,这天晚上九十五岁高龄的老师太拜佛拜到十二点多,拜过佛之后,她与往常一样,检查火烛,收收捡捡,到一点钟才睡。刚睡两个小时,三点多钟,又起床,洗脸上殿。...她是以行动说话的人,她的行动简简单单、自自然然,这看似简单的行动,又有几个人能做得到呢?

·威德感召,后继有人

老师太肉身荼毗那天,成百上千的人自发地来到香山茅蓬,他们手执鲜花,站立在山道两旁,默默地为老师太送行。许多人泪流满面,诉说着老师太生前种种好处。

午饭后,有两个在厨房帮忙的年轻比丘尼正在舔碗碟上的油渍,一个碟一个碟地舔,一位居士问她们∶为什么要舔碟子?比丘尼回答说∶油盐是老百姓的血汗,不能浪费。老师太生前,一粒饭掉在地上,也粘起来吃掉,吃过的碗,要用开水冲洗几遍喝下去,我们怎么敢浪费!七、八桌饭菜的碗碟,两三个比丘尼认真的舔着,场面实在感人。

老师太虽然去了,空空地来,空空起去,她嘱咐弟子们把她的骨灰洒到山上,不留一物。但老师太的精神又怎么能洒得去?她给后人留下了巨大的精神财富。一大批年轻僧尼学着她的样子,严持净戒,精进努力,这不正是老师太所希望的吗?

(万家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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