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难以忘怀的菩提伽耶 — 我的印度朝圣之旅(八)
按:佛历2560年,西历2016年3月29日,菩萨戒弟子李建偕同老伴,参加广州“蝉友圈·佛旅网”组织的印度朝圣团,一行13人从广州出发,踏上了朝圣之旅的行程,西行万里,历时15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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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佛子心灵的故乡—印度朝圣散记 2016.3.29
祇园精舍的思念(二)
神圣的蓝毗尼园(三)
拘尸那罗的伤感 (四)
阿难陀舍利塔结缘记(五)
灵鹫山的回忆 (六)
追忆那烂陀(七)
让人难以忘怀的菩提伽耶 (八)
鸡足山的沉思(九)
仙人住处鹿野苑 (十)
恒河岸,生与死同在 (十一)
结语:印度尼泊尔朝圣之旅的几点感悟(十二)
泰姬陵、红城堡的记忆 (外传)
诗歌集·喜贺印度朝圣圆满 (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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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伽耶是佛陀的成道处,四大圣迹之一。去此朝圣是在行程的第11天。
4月7日晚我们朝圣团已入住菩提伽耶附近的宾馆。8日清晨6:30早餐后,7:00徒步前往圣地朝圣(距宾馆不远)。
菩提伽耶,位于印度比哈尔邦(古摩揭陀国)。法尔古河(古尼连禅河)在一旁静静地流淌,慈蔼地哺育着圣地周边困苦的民众。2500多年前释迦族的悉达多太子六年苦行后,行至于此,就在这里感悟宇宙人生的真谛,成为一位至善圆满的觉悟者——佛陀。
菩提伽耶是我们去印度朝圣最重要的一站,也应该是所有圣迹当中佛教氛围最浓厚的地方。虽然今日的菩提伽耶宝塔巍巍,法音宣流,世界各国来此朝拜的信众虔诚跪拜,川流不息,但在历史上它也屡经兴衰。
在佛陀涅槃后250年左右,原先的暴君,后来成为佛教大护法的阿育王来此朝拜,他在佛陀成道的菩提树下安置了一块金刚座,并于菩提树旁兴建了一座塔寺纪念供养佛陀。到了公元四世纪,由于当时的锡兰(今斯里兰卡)国王到印度朝礼圣地时,倍受冷遇,颇为艰辛,以此因缘激发了锡兰国王出资兴建大菩提寺,给来自锡兰的僧人朝拜提供了方便。
时光流逝到十二世纪,那个充满灾难的年代,回教的入侵,将大菩提寺破坏殆尽。到十四世纪,又由当时的缅甸国王出资在阿育王所建的佛塔遗址上恢复重建。然而重建后没有多久的大菩提寺又遭受了洪水的侵袭,最终将其埋没于泥沙之中达数百年之久。
直到1861年,印度考古研究所的总指挥亚历山大·康宁汉根据玄奘大师《大唐西域记》中的记载进行挖掘,才使这片圣地重见天日。所以我们今天来此朝拜时,看到的它坐落于一片方形深坑里,周围皆高出它数米,这便是后来洪流冲击带来泥沙地势不断增高的缘故。刚挖掘出土的菩提寺金刚塔只有底层,包括四壁古老的佛像。1870年末,在缅甸佛教徒和当时的孟加拉国政府的协助下,又将其重新修建。从此这座高约52米,雄伟俊奇的大菩提寺又矗立在这片圣地上供信众瞻拜。
进入圣地朝拜是有许多规矩的:不能穿鞋子,不许带摄像机、手机,照相机要付费,不能穿裸露肩背的服装等等。我们在入口处脱了鞋子,捧着大把的鲜花,赤脚走在略有凉意的石板路上。耳旁响着寺院里的梵语高音喇叭声,只觉得步履庄重而豪迈,那种高亢的声音就是2560年前佛陀的谆谆教导吧?!
清晨,天空的雾气还没有褪尽,绿树的叶子上还闪烁着晶莹的露珠。我们随着缓慢前行的队伍,依次进入大菩提寺内朝拜佛陀的25岁等身像。金像前的一块地方已经坐满了捷足先登者,他们正在诵读佛经,我们只好就地跪拜,供上手中的哈达和鲜花,向佛陀奉上一片虔诚之心。
金刚塔后面屹立着那棵成就了佛陀的伟岸高大的菩提树,菩提树下有一顶部平圆的大石,是当年佛陀成道时的坐处,即“金刚座”。《俱舍论》等称此座“上穷地际,下据金轮”,极为坚固,为一切菩萨成佛之处。
这里穿梭着各种肤色,操着各种语言,披着不同袈裟的各国僧侣;红袈裟偏袒右肩的喇嘛,桔黄色袈裟偏袒右肩的泰国僧人,一身洁白袈裟的斯里兰卡比丘尼,还有披着棕色袈裟的中国汉传佛教比丘、比丘尼,以及日本、韩国、缅甸、西欧等国披着各式袈裟的僧侣。他们引领着那也是各种肤色服饰不同的信众来这里礼拜、供养、绕塔、念经、禅坐等等。虽然听不懂他们的语言,听不懂绕塔的缁素二众口中所念,也看不懂那挂在菩提树四围铁栏上写着异国文字的布幔,但是好像我们心里都明白。各国僧人和信众用各自不同的形式和仪轨去修持、去供养。一切是那样的平和自如,一切是那样的和谐安详,互不相扰,无有纷争,静悄悄地,只能听到各种不同语音的唱诵声。这声音有种激荡人心的冲击力,崇高而庄严。
在这里我看到了“和谐”,明白了“包容”,懂得了什么叫“归元无二路,方便有多门”。
在菩提树的浓荫下,我和老伴——两位来自中国山西省的菩萨戒弟子,低声诵读佛教经典《金刚经》,一字一句,一节一部,发自肺腑,发自内心……
中午回宾馆用餐休息后,下午又继续去圣地诵经打坐绕塔。
当我诵经时,祈望与两千五百多年前的佛陀在此悟到的真谛感应道交。
当我经行时,尽量步履轻轻;为景物拍照时,关闭了闪光灯;也唯恐打扰身旁诸多诵经者、打坐者的那份神圣。
当我宴坐时,总能隐隐地听到回荡在耳畔的各种浑厚悠远的诵经、称念佛号之声,一声声涤荡着我的灵魂,撞击着我的心怀,融通了我的自己,净化升华了我的慧命。
诵经完毕,稍事休息时。走过来一位中国籍的中年女居士,亲切地对我说:看我和老伴认真地读诵《金刚经》,特地赠送我们一枚菩提树的叶子,表示她的随喜赞叹。我连忙起身称谢,接过她递过来的这份厚重的礼物,心中涌动着一阵热浪。要知道,菩提树被奉为佛门圣树。来到印度大菩提寺瞻礼的人,谁都想捡回一片圣树的叶子留作纪念的,往往是难遂其愿。但是,在这异国他乡,当她听到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读诵乡音版的《金刚经》时,就把她得到的最珍贵的礼物转送于我,以表示她感恩佛陀之情。她一定读过这部经,也一定在旁边聆听了许久。我们没有互通籍贯和姓名,也不用讲太多的语言。即把这枚圣树的叶子仔细地收好,它是来自于佛陀故乡的馈赠啊!
在经行经过菩提树下时,一位守护金刚座的当地工作人员拉住了我,朝我微微一笑,一边抬手从石栏墙上的夹层间取出一块棕褐色的树皮递给我,一边用手指一指头顶上高大的菩提树——这是一块从这棵菩提树上掉落下来的树皮啊!我也双手接过,连忙用英语说着道谢的感激之词……
这些都是我在菩提伽耶圣地朝圣时结下的终生难忘的善缘呀!
这里是佛教氛围最浓厚的地方,也是每一位佛教徒心灵的故乡。在这里我看到了世界各地各种肤色讲着各种语言的虔诚朝拜的缁素二众。我看到了围绕大菩提寺金刚塔四周的塔林和角落里,就地支起的一顶顶简陋的坐榻,那些披着红色袈裟的藏族喇嘛、朴素的藏民、还有许多黄头发白皮肤蓝眼睛可能是西欧国家的男女信众,正盘腿坐在那里诵经或打坐。我看到了一个个穿着单薄的衣衫或光着膀子,汗流浃背的佛子,在他们面前一块长方形木板上朝着金刚座的方向不停地膜拜。我看到了许多肤色黝黑,闪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的男女童孩,把手中一朵朵敬献给佛陀的各色小花穿成长长的一串花环,顺手递给站在石栏墙上的师兄。当然也有手持变焦相机,衣着时髦来圣地旅游览胜,来拍照或进行艺术创作的一般游客……(文章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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